本文故事脉络参考《清史稿》、《戊戌变法档案》等相关史料。部分情节与观点为文学创作配资咨询平台,请理性阅读。
紫禁城的天空是灰色的。 像一块浸透了尘埃的旧布,压在红墙黄瓦上。 光绪皇帝,载湉,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。 廷议刚刚结束。 又是一场羞辱。 他提议裁撤几个无用的衙门,节约开支。 礼亲王世铎,面无表情,只说了一句:“祖宗成法,不可轻改。” 刑部尚书刚毅,更是当廷冷笑:“皇上年纪轻,当知国朝根本。” 根本? 根本就是这群蛀虫,趴在龙椅上吸血。 他是皇帝。 名义上的。 真正的皇帝,在颐和园。那个被他称作“亲爸爸”的老佛爷,慈禧。 他的一举一动,都必须在她的阴影下。 他想变法。 他想图强。 他想救这个被西洋人踩在脚下的国家。 但他,连一个衙门都裁撤不掉。 这,就是他的困境。
01
养心殿。 灯火昏黄。 光绪屏退了所有太监。 他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宝座上,手里攥着一卷书。 《日本变法考》。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。 日本能。 俄国能。 为什么大清不能? 他知道为什么。 既得利益。 那些王公贵族,那些满朝文武,他们的权势、他们的财富,都建立在“祖宗成法”这四个字上。 动了“成法”,就是动了他们的命。 他们会拼命。 光绪闭上眼。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。 他才二十七岁。 他不想当一个傀儡。 他不想当亡国之君。 他渴望权力。 不是为了享乐,是为了施展抱负。 是为了把这个腐朽的帝国,从沉没的边缘拉回来。 “万岁爷。” 太监李莲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轻得像一片羽毛。 光绪猛地睁开眼,眼中的火焰瞬间熄没。 他又是那个温顺的,恭谨的皇帝。 “何事?” “老佛爷请您安。” 又是这句。 “知道了。”光绪淡淡地说。 李莲英没有退下。 “老佛爷还说,天气转凉,请皇上保重龙体,勿要操劳过度。” 操劳过度? 是警告他不要“轻举妄动”。 光绪的手,在龙袍下握成了拳头。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 “朕,知道了。” 他需要一个人。 一个能帮他打破这堵墙的人。 一个真正懂“西法”,又敢于和“祖宗成法”叫板的人。 他想到了那个名字。 康有为。 那个在公车上书中石破天惊的广东举人。 那个自称能“救万民于水火”的狂生。 “传朕旨意。” 光绪站起身,声音不大,却透着一股决绝。 “明日,朕要召见工部主事康有为。” 门外的李莲英,似乎愣了一下。 “嗻。” 夜色中,一道黑影从养心殿的角落一闪而过,迅速消失在深宫的黑暗里。
03
颐和园。 乐寿堂。 慈禧正在用早膳。 几十样精致的小菜,她只在每一样上略动一下筷子。 李莲英侍立在侧,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 “皇帝,最近很忙?” 慈禧的声音很平静,听不出喜怒。 李莲英的头更低了:“回老佛爷,皇上是操心国事。” “操心国事?” 慈禧放下象牙筷,端起茶碗,轻轻刮着茶叶。 “他是嫌我不够操心吗?” “奴才不敢!”李莲英“噗通”一声跪下了。 “他召见了康有为。”慈禧淡淡地说,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。 李莲英的冷汗瞬间湿透了内衫。 “是。” “还成立了什么‘保国会’。” “是。” “他想做什么?” “皇上……皇上是想为老佛爷分忧。” “分忧?”慈禧笑了,声音却很冷。 “他这是想挖我的根啊。” 茶杯被重重放下。 “刚毅呢?” “刚中堂在殿外候着。” “叫他进来。” 刚毅进来,跪安。 “老佛爷。” “康有为的折子,你看了?” “回老佛爷,看了。一派胡言!”刚毅的声音洪亮。 “洋人那一套,蛮夷之法,岂能用于天朝?孔孟之道才是万世根本!” 慈禧闭着眼,轻轻敲着桌子。 “他要变法。” “他要动祖宗的江山。” “他要让那些汉人,骑在咱们满人的头上。” 刚毅每说一句,慈禧的脸色就沉一分。 “他要的不是变法。” 慈禧睁开眼,精光四射。 “他要的是皇权。” “他要的,是我这个老太婆彻底滚蛋!” “老佛爷圣明!”刚毅重重磕头。 “皇上年轻,是被奸人蒙蔽了!那康有为,实乃国贼!” “一个康有为,不足为惧。” 慈禧站起身,走到窗边。 “我怕的,是皇帝的心。” “他的心,已经野了。” “老佛爷,”刚毅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“不除此獠,国无宁日!” 慈禧没有说话。 她看着昆明湖上的残荷。 过了许久。 “荣禄的兵,到哪里了?” “回老佛爷,已在天津。随时听候调遣。” “好。” 慈禧转过身。 “皇帝要变法,就让他变。” 刚毅一愣。 “我倒要看看,他能变出什么花样来。” “老佛爷?” “你去吧。告诉王公大臣们,皇上要推行新政,是好事。大家要‘一体’遵行。” 刚毅不解,但他不敢多问。 “嗻。” 刚毅退下。 李莲英爬起来,给慈禧续上茶。 “老佛爷,您这是……” “让他折腾。” 慈禧冷笑。 “飞得越高,摔得越狠。” “他以为拉拢几个汉臣,就能翻天?” “他忘了,这紫禁城,姓爱新觉罗。” “更忘了,这大清,谁说了算。”
02
康有为进宫了。 他穿着工部主事的六品官服,昂首挺胸。 穿过太和门,走过金水桥。 他看到的是一个衰败的帝国。 也看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 光绪在书房单独召见了他。 没有太监,没有侍卫。 “你就是康有为?” “臣,康有为,参见皇上。” “平身。” 光绪打量着他。 这个人,黑,瘦,下巴上留着标志性的胡须。 眼睛里,却有光。 一种光绪在满朝文武眼中从未见过的光。 “朕,读了你的《变法通议》。” “皇上圣明。” “你说,不变法,国将不国。” “然。”康有为的声音很坚定。 “可你知道,阻力有多大吗?”光绪的声音透着疲惫。 “臣知道。” “你知道,他们是谁吗?” “臣知道。”康有为说,“无非既得利益者。” “王公、大臣、督抚、旗人。” “他们宁愿抱着这艘破船一起沉,也不愿放下手里的金银。” 光绪苦笑:“你既然知道,还敢来见朕?” “臣,为救国而来。” 康有为跪下。 “皇上,非变法不能救中国,非皇上不能行变法。” “俄国彼得大帝,日本明治天皇,皆以雷霆手段,革除弊政,方能国富民强。” “皇上,天降大任于您,当效法彼得、明治,乾纲独断!” 乾纲独断! 这四个字,像一道闪电,击中了光绪。 他渴望这四个字,已经太久了。 “你……你想如何变?” 康有为抬起头,目光灼灼。 “废八股,兴学堂。” “裁冗官,设新衙。” “练新军,办实业。” “开议院,定宪法。” 一连串的词,砸得光绪热血沸腾。 “好!” “好!” “好!” 他站起来,在书房里来回踱步。 “朕,就依你所言!” “朕要下旨!朕要下明发上谕!” “皇上,不可!”康有为急忙道。 光绪一愣:“为何不可?” “变法,非一朝一夕之事。” “尤其是裁官设新,触动最大,必遭疯狂反扑。” “臣请皇上,先易后难。” “先从最不“碍事”的做起。” “哦?”光绪来了兴趣,“何为“不碍事”?” “裁撤闲散衙门。”康有为说。 “如詹事府、通政司、太仆寺等,皆是无用之所,养闲人之官。” 光绪点头。 “朕,昨日在廷议上,就提了此事。” “结果如何?” 光绪的脸沉了下来。 “礼亲王说,祖宗成法,不可轻改。” 康有为笑了。 “皇上,臣有一计。” “说。” “皇上不必在朝堂上与他们争辩。” “您只需下一道旨意。” “什么旨意?” “凡京城内,詹事府、通政司、太仆寺、光禄寺、鸿胪寺、大理寺……六部之外,所有闲衙。” 康有为顿了顿,一字一句道: “限三日内,全部裁撤。官员人等,听候另用。” 光绪倒吸一口凉气。 “这……这岂不是比廷议更激烈?” “皇上,”康有为的眼神锐利如刀,“对付“祖宗成法”,不能“议”,只能“决”。” “您是皇上。您下旨,他们,接不接?” 光绪沉默了。 他看着康有为。 这个广东人,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胆。 “好。” 光绪咬了咬牙。 “朕,就赌这一次。” “朕倒要看看,这祖宗的成法,到底有多硬!” 当天,一道“明发上谕”震惊了整个京城。 上谕所到之处,鬼哭狼嚎。 被裁撤的衙门,涉及官员数百人。 一夜之间,无数人丢了铁饭碗。 第二天一早。 都察院的弹劾奏章,像雪片一样飞进了紫禁城。 堆满了光绪的御案。 “康有为蛊惑圣听,乱我朝纲!” “祖宗基业,毁于一旦!” “请皇上收回成命,严惩康有为!” 光绪看着满桌的奏章,冷笑。 他抓起一份,狠狠摔在地上。 “严惩?” “朕看,该严惩的,是你们这群尸位素餐的国贼!” “传旨!” “所有弹劾康有为者,一律斥回!” “裁撤衙门一事,三日之内,必须办结!有违抗者,立斩不赦!” 光绪第一次感到了“乾纲独断”的快感。 他以为,他赢了第一回合。 他不知道。 真正的风暴,才刚刚开始。 颐和园,乐寿堂。 慈禧听着李莲英的禀报,面无表情。 “刚毅呢?” “刚中堂……在宫外跪着,说要“尸谏”,请老佛爷“垂帘听政”。” “哦?他还真有骨气。” 慈禧笑了笑。 “去告诉他,让他滚回去。皇上要变法,是好事。当臣子的,要体谅皇上的苦心。再敢胡言乱语,撤了他的职。” 李莲英一惊。 老佛爷,这是……转性了? “还有。” “康有为,既然皇上喜欢,就升一升吧。” “给他个总理衙门章京上行走。让他好好“办差”。” 李莲英彻底懵了。 “嗻……嗻。” 他连滚带爬地出去了。 大殿里,又恢复了安静。 慈禧拿起一把小剪刀,开始修剪一盆菊花。 “皇帝。” “你还是太嫩了。” “你以为,他们弹劾的是康有为吗?” “他们要的,是我这句话。” “你裁撤的,都是些不痛不痒的闲职。” “真正的大鱼,你一条也没动。” “你动了。” “你把刀,递到了我手里。” 她剪下一朵开得最盛的菊花。 “荣禄。” “嗯。” “天津的兵,练得如何了?” “回老佛爷,兵强马壮。” 一个声音,从慈禧身后的阴影里传来。 是荣禄。 他一直都在。 “好。” “让他们,再练练。” “时候,还没到。”
03
光绪的“胜利”并没有持续多久。 裁撤闲衙,得罪的是中下层官员。 他们吵嚷,但没有力量。 当康有为的第二道折子递上来时,真正的巨浪来了。 “废八股,改试策论。” 这道旨意,比裁撤衙门,要狠一百倍。 八股取士,是这个帝国延续了数百年的根基。 它关系到的,是天下所有读书人的命运。 废八股,等于挖了他们的祖坟。 这一次,反对的,不再是都察院。 而是整个天下的“士绅”。 各省督抚的联名奏章,压弯了御案。 “皇上,三思啊!” “废八股,天下必将大乱!” “孔孟之道,岂容蛮夷之学玷污!” 光绪承受着泰山压顶般的压力。 “皇上。” 康有为站在他面前,神色依旧镇定。 “越是如此,越要坚持。” “不破八股,何来新学?” “不兴新学,何来人才?” “不聚人才,何以变法?” 光绪被他说服了。 他再次选择了强硬。 “朕意已决!再有敢言废八股不是者,一律革职!” 朝野震动。 京城的空气,骤然紧张起来。 所有人都感觉到,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。 荣禄的兵马,从天津,悄悄向保定移动。 更近了。 刚毅、世铎等人,频繁出入颐和园。 宫中的太监,看光绪的眼神,都带上了一丝怜悯。 光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。 他能依靠的,只有康有为,还有梁启超、谭嗣同等几个“军机四章京”。 “皇上,不能再等了!” 谭嗣同,这个湖南蛮子,性格最烈。 “老佛爷磨刀霍霍,荣禄大军压境!” “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动手之前!” “如何抢?”光绪的声音沙哑。 “兵权!” 谭嗣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。 “臣已联络袁世凯!他在天津小站练兵,手握七千精锐新军,皆是西法操练!” “只要皇上一声令下,臣愿星夜赶往天津,劝说袁世凯发兵!” “发兵?”光绪大惊失色,“发兵做什么?” “清君侧!” 谭嗣同重重叩首。 “兵围颐和园,逼老佛爷彻底交权!” “这……这是谋逆!”光绪吓得连连后退。 “皇上!这是救国!” “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!” 康有为也跪下了。 “皇上,谭公所言,乃万不得已之计。” “荣禄之兵若动,我等皆是刀下之鬼!” “唯有兵行险着,方有一线生机!” 光绪瘫坐在椅子上。 他看着眼前的“股肱之臣”。 他发现,自己被逼上了一条绝路。 要么,束手就擒,当一辈子傀儡。 要么,行大逆不道之事,赌一个渺茫的未来。 “让朕……让朕想想。” 他挥了挥手。 康有为和谭嗣同对视一眼,无奈退下。 光绪在空荡荡的大殿里,坐了一夜。 天快亮时,他写了一封密信。 “朕决意变法,不料阻碍重重。今大权旁落,恐有不测。” “汝可速调兵入京,护卫朕躬。” “若朕遭不测,即刻发兵,诛杀荣禄、刚毅等国贼。” 他把信,交给了身边最信任的一个小太监。 “速速出宫,亲手交给袁世凯。” “嗻!” 小太监将信藏入鞋底,磕了个头,快步离去。 光绪望着他消失的背影,心中一片冰冷。 他不知道。 这个他最信任的小太监,姓马。 是李莲英的干儿子。 小太监没有去天津。 他出了宫门,拐了个弯,直奔荣禄的府邸。 荣禄的府邸,灯火通明。 刚毅赫然在座。 小太监跪呈密信。 荣禄展开信,一目十行。 他的手,开始发抖。 不是害怕,是兴奋。 “好!” “好啊!” 刚毅凑过来看。 “这是……谋反!铁证如山!” 刚毅的笑容狰狞。 “他这是自己把脖子,伸到了刀口上啊!” 荣禄没有笑。 他看着刚毅。 “刚中堂,现在,还嫌早吗?” 刚毅一愣,随即放声大笑。 “不早了!” “不早了!” “荣大人,你我,当立刻奔赴颐和园!” “请老佛爷,废了这不忠不孝的昏君!” 荣禄站起身,将密信小心翼翼地收好。 他走到窗边,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。 “天,要亮了。” “这紫禁城,也该换个天了。” 深夜的紫禁城。 光绪辗转反侧。 他总觉得心神不宁。 忽然。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 “皇上!皇上!不好了!” 是谭嗣同的声音。 光绪猛地坐起。 门被推开,谭嗣同、康有为、梁启超等人,面色惨白,冲了进来。 “何事惊慌?!” “袁世凯……袁世凯告密了!” 康有为的声音都在发抖。 “皇上给他的密信……他,他交给了荣禄!” 轰—— 光绪如遭雷击,眼前一黑。 “荣禄……荣禄拿着信,连夜去了颐和园!” “老佛爷……老佛爷震怒!” “现在……现在荣禄的兵,已经控制了北京九门!” “刚毅……刚毅正带着人,朝宫里来了!” “皇上!”谭嗣同拔出剑,“您快走!” “臣等护着您,冲出去!” “走?” 光绪惨笑一声。 “天大地大,朕,还能走到哪里去?” 他慢慢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龙袍。 那个不可一世的康有为,此刻瘫倒在地,面如死灰。 “完了……” “全完了……” 光绪看着他。 “康有为。” “朕,信错了你。” “朕,也信错了这个天下。” 大殿的门,被“轰”的一声,撞开。 刚毅带着大批兵丁,杀气腾B腾地冲了进来。 “皇上。” 刚毅的脸上,是毫不掩饰的狰狞和得意。 “您该上路了。” “老佛爷有旨。” “请皇上,移驾瀛台!” 光绪闭上了眼睛。 谁截获了那封信? 是袁世凯,还是那个小太监? 宫中谁是内应? 还是说,这整个皇宫,都早已不是他的? 他这个皇帝,为何在自己的家里,都像个囚犯? 而这一切,难道仅仅是开始……?
04
刚毅的笑容,凝固在脸上。 他看到光绪睁开了眼睛。 那不是一双绝望的,或者乞求的眼睛。 那是一双,冰冷的,充满嘲弄的眼睛。 “刚毅。” 光绪的声音,异常平静。 “你好大的胆子。” 刚毅一愣,随即大怒:“皇上,死到临头,还敢嘴硬!来人,给……” “朕的密信,是写给袁世凯的。” 光绪打断了他。 “荣禄拿到的,是朕,亲手给他的。” 刚毅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。 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 “朕说。”光绪走下御阶,一步一步,逼近刚毅。 “袁世凯,是朕的人。” “荣禄,也是朕的人。” “你,刚毅。” 光绪指着他的鼻子。 “你这只老佛爷的狗,才是朕,真正要钓的鱼!” “不……不可能!” 刚毅状若疯狂。 “老佛爷!老佛爷已经下旨了!荣禄的兵……荣禄的兵就在城外!” “是吗?” 光绪笑了。 “传朕旨意。” “宣。” “袁世凯,荣禄,进殿。” 大殿的侧门打开。 荣禄,袁世凯,并肩走了进来。 他们走到光绪面前,单膝跪地。 “臣,荣禄(袁世凯),救驾来迟,请皇上降罪!” 刚毅的腿一软,瘫倒在地。 “这……这……这……” 他全明白了。 从一开始,就是个局。 什么裁撤闲衙,什么废八股。 都是假的! 都是光绪和康有为演的戏! 目的,就是逼他们这群“老臣”跳出来。 逼他们去颐和园“清君侧”。 逼他们露出“谋逆”的马脚。 袁世凯的告密,也是假的。 那封信,根本就是光绪和荣禄合伙,做给慈禧看的! “皇上……皇上饶命啊……” 刚毅磕头如捣蒜。 “朕,饶不了你。” 光绪看都没看他。 “刚毅,勾结朝臣,意图废立,形同谋逆。” “拉出去。” “斩了。” “皇上饶命!老佛爷!老佛爷救我!!” 刚毅的哭喊声,戛然而止。 大殿内,一片死寂。 康有为,谭嗣同,梁启超,都看傻了。 他们也以为,自己死定了。 没想到,局势惊天逆转。 “皇上……圣明……” 康有为五体投地。 他现在才明白。 这个年轻的皇帝,比他想象的,要深不可测。 光绪走到康有为面前。 “康爱卿。” “臣在。” “你以为,这就赢了吗?” 康有为一愣。 “老佛爷,还没倒。” 光绪的声音,幽幽传来。 “朕这一招,是险。是‘清君侧’。” “清的是刚毅这种,打着老佛爷旗号,行自己私利的小人。” “但,朕,动不了老佛爷。” 光绪转身,看着龙椅。 “朕,也不想动她。” “她是朕的亲爸爸。” “可她,也是这变法路上,最大的一座山。” 康有为沉默了。 他明白了。 杀了一个刚毅,易。 要搬走慈禧这座山,难如登天。 “皇上。”康有为的声音嘶哑,“那我们,接下来……” “你之前的法子,不行。” 光绪打断他。 “你太急了。” “你动八股,动官制。” “你动的是所有人的饭碗。” “你这是逼着他们,和老佛爷站在一起,反对朕。” “臣……臣知罪。”康有为羞愧难当。 “皇上,”他抬起头,眼中是深深的困惑,“可若是不动这些。” “新政,如何落地?” “不变法,大清,一样是死啊!” 光绪看着他。 良久。 他笑了。 “康有为,你抬头看看。” “这大殿里,什么最多?” “是……是柱子。” “对。” “这大清朝,就是这大殿。” “老佛爷,和那些王公大臣,就是这殿里,最粗的几根顶梁柱。” “你一上来,就要拆柱子。” “这殿,不塌才怪。” 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” 光绪走到窗边,推开窗。 清晨的阳光,照了进来。 “你看外面。” 康有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。 外面,是宫殿,是天空。 “皇上,臣愚钝。” “你错了。” 光绪摇摇头。 “我们,不拆柱子。” “我们,在旁边,盖一座新殿。” 康有为猛地一震。 “你的法子,没错。错在顺序。” “你说,要废八股,兴学堂。” “要裁冗官,办实业。” “朕问你,学堂,实业,碍着谁的“祖宗成法”了?” 康有为的眼睛,亮了。 “皇上圣明!” “他们要八股,朕给他们!” “他们要官位,朕也给他们!” “朕,甚至可以给他们更多的钱,更多的俸禄!” 光绪的语气,带着一丝冰冷的兴奋。 “朕,什么都不和他们争。” “朕,只要两样东西。” “学堂。” “工厂。” 康有为的呼吸,急促起来。 “皇上!您的意思是……” “别碰既得利益。” 光绪一字一句道。 “他们要守着那艘破船,就让他们守。” “朕,要造一艘新船。” “用实业,收天下之利,充盈国库。” “用学堂,育天下之才,为朕所用。” “等到国库充盈,人才济济。” “等到朕的新军,用的是汉阳造的快枪。” “等到朕的铁甲舰,烧的是开平的煤。” 光绪转过身,盯着康有为。 “到那个时候。” “你再看这座大殿。” “是它塌。” “还是,朕的新殿,取而代之!” 康有为,这位名满天下的“圣人”, 此刻,对着光绪,长跪不起。 “皇上……万岁,万岁,万万岁!” 他知道。 一场真正深刻的,彻底的变革。 不是从废除八股开始的。 而是从这一刻。 从这个年轻皇帝,指向学堂和工厂的手指。 开始了。
05
刚毅被斩。 京城震动。 所有人都以为,皇上要和老佛爷彻底撕破脸了。 然而。 光绪的下一道旨意,让所有人大跌眼镜。 “朕,躬身自省,深感德行浅薄,有负祖宗。” “前日裁撤闲衙,废除八股之举,实属孟浪。” “自今日起,一切恢复旧制。” 旨意一出,朝野哗然。 那些被裁撤的官员,失而复得,弹冠相庆。 守旧的老臣们,捋着胡须,得意洋洋。 “看吧,我就说,皇上只是一时糊涂。” “祖宗成法,岂是说改就改的?” 颐和园。 慈禧听着李莲英的禀报,也有些意外。 “他……真的认错了?” “回老佛爷,旨意都发了。皇上还下旨,斥责了康有为‘操之过急’,罚俸三月。” 慈禧沉默了。 她这个儿子,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 “他还在做什么?” “回老佛爷,皇上……皇上最近,迷上了……办厂子。” “办厂子?” “是。他下旨,成立‘农工商总局’,说要……振兴实业。” “他还从内帑里,拨了三十万两银子,要在天津,建一个……纺纱厂。” 李莲英小心翼翼地看着慈禧的脸色。 慈禧,笑了。 “办厂子?” “修铁路,办工厂,那是李鸿章他们洋务派搞的玩意儿。” “搞了几十年,不也是甲午一战,全军覆没?” “由他去吧。” 慈禧摆摆手,显得意兴阑珊。 “小孩子心性。” “让他折腾去吧。” “只要他不再提什么‘变法’,‘改制’。” “他爱办多少厂子,就办多少。” “是。” “对了。”慈禧忽然想起什么。 “荣禄呢。” “荣禄大人,自那日“救驾”之后,皇上对他恩宠有加,升任直隶总督,节制北洋。” “袁世凯,也升了侍郎。” “哦。” 慈禧点点头。 “这孩子,倒也不傻。” “知道拉拢兵权了。” “哼,随他去。” “荣禄,是我的人。” “袁世凯……墙头草罢了。” “他翻不出我的手掌心。” 光绪,得到了他最想要的“默许”。 一场轰轰烈烈的“实业救国”,在“变法图强”的废墟上,悄然展开。 康有为,梁启超,谭嗣同。 这些曾经的“变法狂人”,一夜之间,全都变成了“实业干将”。 康有为,挂着总理衙门章京的衔,天天往农工商总局跑。 梁启超,不去编《时务报》了,改去筹办“京师大学堂”。 谭嗣同,更是夸张,直接跑到湖南,说要督办“开平矿务”。 整个朝堂的风气,都变了。 昨天,大家还在争论“孔孟之道”和“西学”。 今天,大家都在讨论,是英国的纺纱机好,还是德国的炼钢炉先进。 光绪,似乎真的成了一个“实业皇帝”。 他不再上朝。 他天天泡在农工商总局的“沙盘”前。 “这里,要建一个铁厂。” “汉阳。” “张之洞不是在那儿搞了个铁厂吗?搞得不错。” “朕要建一个,比他的,大十倍!” “皇上,钱……” 户部尚书立山,苦着脸。 “国库里,真没钱了。” “没钱?” 光绪抬起头,目光冰冷。 “给老佛爷修园子的钱,有。” “给王公贵族发俸禄的钱,有。” “朕要办厂强国,就没钱了?” “皇上……那都是“祖宗成法”定下的……” “又是祖宗成法!” 光绪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沙盘。 “朕受够了!” 他终于明白。 康有为的第二步,还是来了。 绕过了“官制”。 绕过了“八股”。 最后,还是绕不过这个字——钱。 钱,就是“既得利益”的命根子。 你不动他们的官。 不动他们的权。 但你要动他们的钱袋子。 他们,还是会跟你拼命。 户部,财政大权,牢牢掌握在满洲贵族手里。 他们,就是慈禧的钱袋子。 光绪要办实业。 要办学堂。 要练新军。 哪一样,不要钱? “皇上。” 康有为在他身后,递上一份新的折子。 “户部不给,我们可以自己筹。” “如何筹?” “发行‘实业债券’。” “向天下富商,甚至……向西洋银行,借款。” 光绪的瞳孔,猛地一缩。 “借款?” “这……这和卖国何异?” “皇上!” 康有为道。 “日本变法,第一笔钱,也是向英国人借的。” “借款,不可怕。” “可怕的是,借了钱,办不成事。” “只要我们的工厂能开起来,纱厂能织出布,铁厂能炼出钢。” “十倍,百倍的利,都能赚回来!” “到那时,我们还怕还不上区区借款吗?” 光绪沉默了。 他知道,这是唯一的路。 也是一条,更凶险的路。 向洋人借款。 这个“罪名”,可比“废八股”要大得多。 “好。” 光绪咬着牙。 “朕,就再赌一次。” “朕,不但要借。” “还要大借特借!” “朕要用这笔钱,把京师大学堂,建成远东第一!” “把汉阳铁厂,建成亚洲第一!” “朕要让天下人看看。” “是祖宗的规矩能当饭吃。” “还是朕的钢铁,朕的枪炮,更硬!”
06
“借款”的消息,像一颗炸雷,引爆了整个朝局。 如果说“废八股”是挖了士大夫的根。 那么“向洋人借款办厂”,就是动了慈禧和她背后整个满清贵族集团的“命”。 为什么? 因为洋务派办了三十年厂,李鸿章,张之洞。 他们办的厂,叫“官办”,或者“官督商办”。 赚的钱,亏的钱,都是朝廷的。 说白了,还是他们这个“利益集团”内部的。 光绪要搞的,是“借款”。 借了钱,是要还的。 用什么还? 用工厂的利润还。 这等于,光绪,在朝廷的“财政”之外,要建立一个属于他自己的“小金库”。 这个“小金库”,不受户部节制,不受慈禧掌控。 这个“小金库”,会随着工厂的兴办,越来越大。 大到最后,光绪,就可以用这个钱,去养他自己的“新军”。 去养他自己的“新官”。 这,才是真正的“篡权”。 这,才是真正的“挖根”。 颐和园。 乐寿堂。 这一次,慈禧,是真的怒了。 她砸碎了最心爱的玉如意。 “好啊!” “好一个我的“好儿子”!” “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。” “原来,是在这儿等着我!” “办厂是假,敛财是真!” “实业是假,篡权是真!” 荣禄、刚毅(刚毅已被杀,此处应为世铎或别的守旧派代表,用世铎)跪在下面,瑟瑟发抖。 “老佛爷息怒!” “息怒?” 慈禧指着世铎的鼻子。 “你们这群废物!” “让他借!” “让他办!” “现在,他翅膀硬了!” “他要用洋人的钱,来对付我这个“亲爸爸”了!” “老佛爷!” 荣禄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 “不能再等了。” “皇上,已经不是那个皇上了。” “他被康有为那群奸党,彻底迷了心窍。” “再由他胡闹下去,大清,就真的要亡在他手里了!” “那依你之见,”慈禧的声音,冷得像冰,“当如何?” “臣,请老佛爷。” 荣禄一字一句。 “训政。” 大殿之内,空气瞬间凝固。 “训政”,就是“垂帘听政”的文雅说法。 上一次“垂帘听政”,是因为光绪年幼。 这一次“训政”,等于,废帝。 慈禧闭上了眼。 许久。 “他还,认我这个亲爸爸吗?” “老佛爷,皇上已经下旨,命袁世凯,扩编新军。并……并命他,只听皇上一人调遣。” “什么?!” 慈禧猛地睁眼。 “他动了袁世凯?!” “是……皇上许诺袁世凯,事成之后,封他为“新建陆军总司令”。” 慈禧,笑了。 笑得凄凉。 “他,终于还是,动了我的刀。” “荣禄。” “臣在。” “你,还控制得住袁世凯吗?” 荣禄沉默了。 袁世凯,是他一手提拔的。 但这个人,野心太大。 “臣……尽力。” “不是尽力。” 慈禧站起身,走到荣禄面前。 “是一定。” “告诉袁世凯。” “我能给他的,比皇帝,多得多。” “他要是聪明,就该知道,这条船。” “谁,才是船主。” “嗻!” “世铎。” “奴才在。” “你,立刻去办一件事。” “马上去。” “去查。” “给朕,把光绪和洋人借款的“合同”,原原本本,给朕拿来!” “他不是要办厂吗?” “我倒要看看,他拿什么,抵押给了洋人!” 世铎,领命而去。 三天后。 世铎,带回了一份合同。 一份,光绪以“大清国税”,做抵押,向英国汇丰银行借款三百万两白银的合同。 慈禧,看着那份合同。 她没有发怒。 她只是,平静地,看着。 “国税……” “他,竟然,敢拿国税做抵押。” “他这是,把整个大清,都卖了啊。” 她笑了。 笑得,眼泪都流了出来。 “好。” “好。” “好。” 她连说三个好字。 “传我旨意。” “明日,大朝会。” “哀家,要亲自,去太和殿。” “哀家,要亲自,问问我的好儿子。” “他这个皇帝,是怎么当的!” “哀家,要让满朝文武,天下臣民,都看看!” “这个“圣明”的君主,是怎么,卖国求荣的!” 高潮,终于来了。 不是兵变。 不是政变。 而是一场,看似“合法”的,朝堂对决。 但所有人都知道。 这一战,将决定大清的命运。 也将决定,光绪和慈禧,谁,才是这个帝国真正的主人。
07
太和殿。 大朝会。 沉寂了许久的太和殿,再次站满了文武百官。 气氛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 光绪坐在龙椅上。 面色平静。 慈禧的帘子,就设在他宝座的旁边。 隔着一层黄色的纱幔,隐约可以看见她凤冠的轮廓。 “皇上。” 慈禧的声音,先响起了。 “多日不见,皇上,清瘦了。” “谢亲爸爸挂念。”光绪的声音,同样平静,“朕,一切安好。” “安好?” 慈禧冷笑一声。 “皇上,怕是,忘了自己是谁了吧。” “朕,是大清皇帝。” “好一个大清皇帝!” 慈禧的声音,陡然拔高。 “来人!” “把这份“好东西”,念给满朝文武听听!” 李莲英,展开一份文书。 高声诵读。 正是光绪和汇丰银行的借款合同。 当“以国税为抵押”七个字念出来时。 整个大殿,一片死寂。 随即,是山呼海啸般的“议论”。 “什么?国税抵押?” “这是卖国啊!” “疯了!皇上疯了!” 守旧派的官员,以世铎为首,齐刷刷跪下。 “老佛爷!皇上此举,是断我大清国本啊!” “请老佛爷,为天下做主!” “请老佛爷,训政!” “请老佛爷,训政!!” 呼啦啦,跪下了一大片。 康有为、梁启超等人,脸色煞白,站在那里,摇摇欲坠。 他们知道,这是慈禧,精心准备的“杀招”。 用“卖国”这个罪名,来废掉光绪。 谁,也救不了。 慈禧,很满意这个效果。 她看向光绪。 “皇帝。” “你,还有什么话说?” 所有人的目光,都集中在光绪身上。 光绪,慢慢站了起来。 他走下宝座。 走到大殿中央。 “世铎。” “臣……奴才在。” “朕问你,甲午战败,赔了日本,多少银子?” 世铎一愣:“二……二亿三千万两。” “这笔钱,拿什么还的?” “是……是借洋人的款……” “拿什么抵押的?” 世铎的冷汗,下来了。 “是……是海关税……和盐税……” “海关税,盐税,是不是国税?” 光绪的声音,并不高,却震得所有人耳膜发疼。 世铎,不敢答了。 “朕,再问你。” 光绪转向户部尚书。 “去年,黄河决堤,修河堤的钱,从哪来的?” “是……是借德华银行的款……” “拿什么抵押的?” “……是山东全省的……厘金……” “厘金,算不算国税?!” 户部尚书,瘫倒在地。 光绪,环视全场。 “你们!” “你们这群,口口声声“祖宗成法”的废物!” “你们这群,只知“卖国”的蛀虫!” “李鸿章,拿国税抵押,赔款给日本,你们说,他是“能臣”!” “张之洞,拿厘金抵押,修他自己的“功绩”,你们说,他是“廉吏”!” “怎么?” “到了朕这里!” “朕,拿国税抵押,不是为了赔款!” “不是为了修河堤!” “是为了办我大清自己的厂!是为了炼我大清自己的钢!是为了造我大清自己的枪!” “到了朕这里,就成了“卖国”?!” “这是,谁家的道理?!” “是你们爱新觉罗的道理?还是,你慈禧的道理?!” 大殿内,落针可闻。 所有,都被光绪这番“大逆不道”的话,镇住了。 慈禧,在纱幔后,气得浑身发抖。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 “亲爸爸。” 光绪,转过身,面向那层纱幔。 “你错了。” “朕,没有错。” “错的,是这个时代。” “错的,是你们这群,不肯醒来的人。” “朕,不办厂,不练兵,大清,一样会亡。” “甲午,就是例子。” “朕,办了。” “或许,还会亡。” “但,至少,朕,给这个国家,留下了“种子”!” “留下了京师大学堂!” “留下了汉阳铁厂!” “留下了,一支,知道为何而战的新军!” 光S绪,一步一步,走回龙椅。 他坐下。 “康有为。” “臣在!” “你,错了。” 康有为一愣。 “朕,也错了。” “我们,都低估了“既得利益”这四个字的力量。” “他们,不是柱子。” “他们,是这屋子里的,地基。” “不挖掉地基,新殿,永远,盖不起来。” “朕,今天,不挖了。” 光绪,看着慈禧的纱幔。 “朕,累了。” “亲爸爸。” “你,赢了。” “你要“训政”,朕,给你。” “你要“皇权”,朕,也给你。” “朕,只要一个地方。” “瀛台。” “朕,要去那里,修身养性。” “这个江山。” “这个,千疮百孔的,大清。” “你,拿去吧。” 光绪,站起身。 摘下了头上的皇冠。 轻轻地,放在了龙椅上。 他,转身,一步一步,走出了太和殿。 没有回头。 阳光,照在他瘦削的背影上。 拉出一条,长长的,孤独的影子。 慈禧,坐在纱幔后。 一动不动。 她赢了。 她赢得了这场对决。 她赢回了皇权。 但她,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。 她,仿佛,看到了。 这个帝国,不可逆转的,沉沦。
光绪,被囚禁在瀛台。 戊戌变法,历时一百零三天,失败。 康有为,梁启超,逃亡海外。 谭嗣同等“戊戌六君子”,血染菜市口。 一切,似乎,又回到了原点。 慈禧,重新训政。 守旧派,弹冠相庆。 然而。 光绪,真的输了吗? 他留下的“种子”,死了吗? 京师大学堂,没有停办。 它成了后来的,北京大学。 汉阳铁厂,没有停工。 它成了中国近代工业的,摇篮。 袁世凯的新军,没有解散。 它成了清末,最强大的一支武装。 讽刺的是。 十三年后。 武昌城头,响起的那一声枪响。 打响的,正是“新军”的兵。 而逼迫,爱新觉罗家族,交出皇权的。 正是,袁世凯。 光绪,用他的“失败”。 完成了,康有为,都不敢想的“变法”。 他没有,拆掉那根“柱子”。 他,挖掉了,整个“地基”。
创作声明: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配资咨询平台,采用文学创作手法,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。故事中的人物对话、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,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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